非虚构小说

　　郭国谦 熊奎 著

　　上世纪二十年代，在大别山深处一个偏远的小山村，程玉阶面对地主劣绅的欺凌和压迫，逐渐成长为一名信念坚定的革命战士。1931年7月，程玉阶任鄂豫皖区革命法庭国家公诉处处长，成为人民检察制度的“公诉第一人”。当他站在公诉席上指控犯罪时，站在被告席上的却是与他出生入死的同窗和战友……

　　刘俊男也来了。朦胧中，程玉阶抬头仔细看着刘俊男，只见她身材适中，脸蛋白里透红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。四目相撞，程玉阶慌忙扭过头去。刘俊男微笑着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　　程玉阶觉得脸发热，也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，急忙解释说：“啊，没什么。”

　　“去操场走走吧？”

　　“我还要看文章哩。”

　　“走吧，出去吹吹风，醒醒酒。”刘俊男坚持说。操场上的微风带来一丝丝凉意，他们在石凳上坐下。

　　“你的作文我认真读了，写得真好。大气、思辨、正义，有号召力。”刘俊男赞扬道。程玉阶感觉有点晕，也许是酒后吹了风的缘故。他说：“刘俊男，我写的没有你说的好——我晕了。”

　　“还没有表扬你两句你就晕啦。”刘俊男以为程玉阶跟她开玩笑。程玉阶耷拉着头说：“你好厉害，你表扬我就——”话没有说完，程玉阶“哇”地吐了一地。刘俊男急忙扶住他，掏出手帕让程玉阶擦嘴。

　　“走，我送你回寝室。”“没事，我自己可以走。”程玉阶左摇右摆。

　　第二天上午课间操时间，王连富对张发财说：“昨天程玉阶喝醉了，刘俊男给他送回来的。”“不可能，我们不是一块儿回来的吗？”张发财不相信。王连富故意说：“他俩后来去散步了。”张发财一脸的不以为然。

　　课间操后，校工张培鑫叫住程玉阶，又招手让刘俊男过去，张培鑫说：“‘董师’让你们晚自习时间去他办公室一趟。”

　　下午，他们在编辑部围坐在一张桌子边各自忙着。程玉阶聚精会神地埋头修改稿子。张发财说：“听说昨夜有人喝醉了？”刘俊男说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　　张发财说：“那你知道啊？”刘俊男说：“是啊，程玉阶喝醉了，怎么了？”

　　程玉阶抬起头说：“我酒量不行，昨夜喝吐了。”他朝同学们笑了笑：“哦，对啦，刘俊男，你的手帕。”程玉阶从裤兜里掏出手帕，俯身扔给坐在对面的刘俊男：“洗干净了。”

　　王连富惊诧地说：“呀，好漂亮的手帕哦！”张发财用余光看了看刘俊男，没有吭声。

　　董必武的办公室在校政厅左边一间屋子里。校政厅中间三间房屋是贯通的，作为教师的办公室兼会议室。

　　程玉阶轻轻敲了敲门：“董师”在里面答应道：“进来。”满口黄安腔。

　　程玉阶和刘俊男说：“‘董师’，晚上好！”

　　“好，好。”董必武示意让他们坐下。

　　“我的小老乡，你该几有才哟！”董必武一反常态说起了家乡话：“刘俊男，你个小女子几泼辣！”浓浓的乡音，异常亲切。

　　董必武首先表扬他们《武汉中学周刊》办得很成功，既激发了同学们的写作热情，又宣传了革命思想，具有一定的导向作用。他说，这只是校园内部的一本刊物，影响力不大。接下来，要办一张可以公开发行的报纸——《汉口民国日报》，让程、刘二人专门负责文字校对工作。校对工作安排在下午或夜晚进行，为了方便工作，他们可以到编辑部或刘芬律师事务所进行校对。刘芬律师事务所距离编辑部很近，距离学校也很近，在那里工作很方便。

　　七

　　为庆祝国民党湖北省第四次代表大会胜利召开，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组织宣传队在江汉码头举行演说活动。董必武要求各个学校的学生会均组织学生代表参加，并安排程玉阶为明天的报纸写一篇“见闻”。

　　江汉码头人潮涌动，彩旗飘飘。几名学生拿着扩音喇叭挥舞着手臂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说。听众时而呼喊着，时而报以经久不息的掌声，码头顿时热闹喧嚣起来。

　　江汉码头与英租界毗邻，大家兴奋而秩序井然地举行活动，本应相安无事。但领事馆急急忙忙从军舰上调来大批水兵，同时在租界的工事里架起十余挺机枪对准演说的学生和民众。

　　外国人无权干涉!面对来势汹汹的水兵和黑洞洞的枪口，学生和民众们目不斜视，无所畏惧地继续演说着。

　　突然，英国黄毛士兵持枪疯狂地冲出租界，公然对学生和民众大打出手，有的士兵直接用刺刀刺向手无寸铁的听众，人群顿时骚乱起来，有的与黄毛士兵搏斗，有的转身慌忙逃离。这时，只见一名英国士兵手持刺刀猛地向刘俊男刺过来，那士兵嬉笑着说：“Beautiful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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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连载（十七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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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实习编辑 朱志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