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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06-07 10:23:00  来源:检察日报  作者:曾正伟

  老何是一位收藏家,家藏十分丰富。几年前,他得了严重的眼疾,没过多久双目就近乎失明。

  这天,他坐在书房的摇椅上,对儿子说:“何勇,你把我那幅《秋酣图》拿来一下。”何勇很快就将《秋酣图》送到父亲手里。老何在画上摸了几下,突然皱起眉头,“这分明是范有信的《七驼图》嘛,哪里是张大千的《秋酣图》?”

  “这,这就是《秋酣图》吧。”何勇支支吾吾地说。

  “胡说什么呢,《秋酣图》是六尺宣,这幅却是四尺宣;《秋酣图》是绫裱的,这幅却是纸裱的;《秋酣图》的迎首章是朱纹,这幅却是白纹;还有落款……”

  “就知道瞒不过您。是这样,爸,前几天会展中心有个画展,曾主任让我把《秋酣图》借给他拿去捧场。”“这么大的事儿,你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?”

  “我不是担心您不同意嘛。喏,我放回去啦。”何勇在吊柜前站了一下,转身刚想出门,就听父亲断喝一声:“站住!”

  “怎么了,爸。”

  “你是欺负我眼睛看不见吗,《七驼图》明明攥在你手里,你哪里放回吊柜了?”

  何勇惊出一身冷汗,心想老爷子真是长天眼了,只好把《七驼图》乖乖放回原处。

  何勇一走,老何就用座机盲打起电话来。不一会儿,外甥陶德军听命而来。老何说:“书房左起第二个吊柜里有个米黄色的画筒,里面是王成喜的《梅花图》,你给我取一下。”

  取出画筒一看,里面竟空空如也,老何大惊失色。随后,在老何授意下,陶德军把主要藏品逐一检查了一遍。还好,除了《秋酣图》和《梅花图》,其他藏品都在。老何想了想,对陶德军附耳说了几句,陶德军点头说好。

  晚上十点,何勇醉醺醺地回来了,一边哼着曲儿一边把手机放在茶几上,然后进卫生间洗澡。

  听卫生间里流水声响起,老何马上开始拨打电话。很快,陶德军又来了。他拿起何勇的手机捣鼓了一会儿,“搞定了,每隔30分钟一次。”接着,他又拿起老何的手机摆弄了几下,“您这个也好了。”

  第二天下午,何勇像往常一样出去了。他前脚刚走,陶德军后脚就到。“舅舅,你再把手机给我弄一下。”二十分钟后,老何的手机“嘀”了一声。陶德军拿起手机,“他在翠湖山庄。”

  半个小时后,老何的手机又响了一下,陶德军看了说:“他仍在翠湖山庄。”

  一连三天,何勇天天都去翠湖山庄。陶德军也不知道舅舅要“侦查”到什么时候,没想到第四天,老何突然下定了决心,“德军哪,咱们对他的定位就到这吧。你把定位图发给刘鑫。我手机通讯录里有他的名字,你翻一下能找到。”

  陶德军神情茫然,老何好像能看见似的,对他解释说:“刘鑫是我朋友,在公安局工作。”

  刘鑫的电话来了,“老何,你发这个定位图干什么?”

  “你能不能派干警去看看,我有感觉,这次出警一定会有收获。”“好,我这就派人去!”

  一小时后,刘鑫又来电话,“老兄,你直觉很对啊。这个翠湖山庄原来是个地下赌场,我们行动顺利,人赃俱获……”

  放下电话,老何长叹一声,陶德军在旁边一脸同情地看着他。

  编辑:丁海燕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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